2025年9月30日午夜,华盛顿的联邦大楼灯光渐次熄灭。数千名公务员收拾背包离开办公室,国家公园关闭,签证审批暂停——美国政府再次关门。这不是危机,而是一种病态的常态。自1981年以来,联邦政府已停摆超过20次,最长一次持续35天。历史不断重演,教训从未被吸取。
这一次,两党再度在临时拨款法案上僵持不下。共和党要求冻结支出、反对延长《平价医疗法案》补贴;民主党则坚持恢复移民医保福利、扩大社会项目投入。白宫归咎于民主党“拒绝谈判”,参议院却因跨党派支持不足而否决所有提案。政府运转的资金链条断裂,责任归属成了政治甩锅游戏。
回望过去四十余年,政府停摆早已不是突发事件,而是一场周期性发作的政治慢性病。里根任内发生8次停摆,最长一次持续27天,争议焦点是军费与社会支出的平衡;2013年奥巴马时期因《平价医疗法案》存废问题停摆17天,造成约110亿美元经济损失;2018至2019年特朗普任内的35天停摆,至今仍是历史之最,直接导火索是边境墙拨款争端,经济损失再次达到110亿美元。
每一次停摆后,公众愤怒、媒体追问、专家呼吁改革。但现实是:无一例外,改革从未落地。国会没有建立强制预算机制,没有废除将拨款与意识形态议题捆绑的恶习,也没有约束政党利用“冗长辩论”或“否决战术”制造僵局。相反,短期拨款法案(CR)已成为默认操作模式。自1976年现行预算制度实施以来,国会几乎从未按时通过完整年度拨款案,权宜之计反而成了制度本身。
为何改革寸步难行?因为停摆对掌权者而言,并非代价,而是工具。两党早已习惯将财政授权当作政治筹码。共和党可用边境墙绑架预算,民主党可用医保补贴设卡;一方鼓吹“小政府”,另一方高举“社会正义”,实则都在利用政府关门逼迫对方让步。2025年的法案甚至包含赋予总统“大规模裁员”的自由裁量权,这已不仅是预算争议,而是对行政体系本身的系统性拆解。
更深层的问题在于制度性溃败。美国立法程序中的“快速通道”屡屡失败,参议院“冗长辩论”成为拖延武器,党内极端派系绑架主流议程。当政治极化深入骨髓,妥协被视为背叛,胜利只以单方面施压衡量时,预算就不再是治理手段,而成了战争工具。
政府关门从来不是治理失灵的后果,而是民主失能的证明。当两党宁愿让国家停摆也不愿让步,当每一次危机都只换来短暂警觉而非根本变革,我们看到的不是一个亟待修复的机制,而是一个已学会与 dysfunction 共存的政治生态。它不崩溃,因为它已适应了瘫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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